“艾滋病陽性”這五個字,可能是所有人的噩夢。這意味著自己預估壽命的大面積減少、一輩子都將使用藥物維持生計…

  可是在美國,就有這麼一群人:他們作為健康人,渴望獲得HIV病毒,渴望被感染上艾滋病,甚至憧憬得了艾滋病之後的生活…

  他們自稱為“Bug Chasers(逐蟲者)”,意為追逐艾滋病病毒(bug)的人。

  而給與他們艾滋病的人,會被叫做“Gift Givers 施與禮物的人”。他們自己是艾滋病患者。

  通常,這種“給與禮物”的過程,是通過性行為進行的。

  逐蟲者通過網路尋找願意給與他們禮物的人(通常是多人),然後安排時間和地點進行性派對…

  他們的動機到底是什麼?一個理智的人到底為什麼會想要主動感染上艾滋病?

  在一部關於逐蟲者的紀錄片《禮物the Gift》中,就有一名男子講述了自己“逐蟲”的體驗,因為無知而墮入地獄。

  他是一名同性戀者,在到舊金山之後,接觸了一些患有艾滋病的朋友。在和這群人的接觸中,他產生了當一名逐蟲者,感染HIV的想法。

  “我的大部分朋友都是陽性,我擔心如果在狂歡時候提出使用保護措施,其他人會覺得我不夠開放。“

  “如果公開討論艾滋病,那麼整個派對的氣氛就會變得奇怪:沒人會想被別人說自己有病,或這裡那裡有問題,我們默認所有人都得病了。”

  “等我終於得了艾滋病之後,我才覺得放鬆了,和大家都一樣了。”

  根據他的自述,他的朋友們進行著一種非常“縱慾”的生活方式,派對狂歡,酒精性愛,甚至是混亂的,群體聚會。

  也正是因為這種生活方式,這些人中間艾滋病感染率出奇的高。

  這一小撮人,折射出在美國一些男同小群體中,一種病態的觀念在默默流行:“沒有艾滋病”是會被歧視的;而獲得艾滋病,才是真正成為團體一員的標誌。

  艾滋病對他們來說,成為了一種有別於它人的,自我認同的一部分。

  圖:艾滋病病毒攜帶者T恤

  所以對於剛剛接觸同性戀圈的年輕同性戀者來說,艾滋陰性,成了很影響他們融入這個團體的因素。

  一些對健康,對醫學瞭解不多的年輕人,為了追求認同,融入組織,選擇主動“逐蟲”,把感染艾滋病當做一個加入組織的儀式…

  除了尋求認同外,還有的逐蟲者是出於“倖存者內疚”:如果所有朋友都得了艾滋,都受到這個疾病的折磨。那麼這個時候,作為少數沒有得病的幸運兒是會有自責的。

  他們覺得自己不應該過這麼舒適的生活,應該和自己的同志一樣分擔痛苦…

  看到這裡,你可能仍然會覺得不可理喻:道理我都懂,可是這可是艾滋病啊!是可怕的、危險的傳染病啊。不管能獲得什麼好處,都不應該去主動“逐蟲”吧。

  在這些逐蟲者的腦海裡,染病是一件無足輕重、輕描淡寫的事情。

  而其原因,就是美國最近十幾年的艾滋病公眾教育,把艾滋病描述的過於安全了。

  當艾滋病剛剛在80年代出現的時候,公眾是萬分恐慌的。那個時候沒有治療艾滋病的藥物、不知道艾滋病的傳染機制。

  公眾對艾滋病非常敏感,大多數人不敢和艾滋病人接觸、交流。

  而作為艾滋病高發區的男同群體,則備受社會歧視。甚至還有宗教人士宣稱,艾滋病是上帝創造出來懲罰同性戀者的…

  但隨著我們對艾滋病的瞭解越來越深,人們發現這並不是那麼可怕的疾病:在藥物的幫助下,HIV攜帶者可以有幾十年的壽命。艾滋病毒本身,也只能通過血液傳播,握手,甚至擁抱,是完全沒有關係的。

  在這樣的樂觀情緒下,事情出現了180度大逆轉。

  醫藥公司花式誇自己的抗艾滋病藥物,就好像只用服藥,就和沒得病一樣…

  許許多多公益組織不斷淡化艾滋病的危險,在海報裡出現好看的、樂觀的病人,絕口不提艾滋病的可怕病症。

  圖:艾滋病廣告

  而討論艾滋病的危害,變成了一件非常敏感的事情,因為它會傷了部分艾滋病患者的心。

  這種社會態度,造成很多年輕工人誤以為,這個病,得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很多人沒日沒夜地參加派對,全然不顧感染艾滋病的危險。

  還有人竟然會為得了艾滋病而自豪:他們在身體上紋上生化武器的標誌,高調地宣佈自己得病的事實。

  圖源: 《禮物》

  據美國疾控中心統計,全美2016年新增的艾滋病患者裡,有67%是同性戀或者雙性戀者。

  而事實是,就算在現代醫學的幫助下,和艾滋病共生的體驗,也只能用痛苦形容。

  就算感染者不會進入發病期,他也必須長期服用藥物。這些藥物一來價值不菲,二來也會引起強烈的副作用:很多HIV攜帶者是死於心臟衰竭或者腎衰竭。

  而如果藥物沒能夠控制疾病,病人進入發病期,那麼他的壽命就會劇烈減少。免疫系統的衰竭使其需要經受包括原蟲、真菌、病毒、細菌感染,惡性腫瘤的發生等…

  在紀錄片《禮物》裡,面對導演的鏡頭,那個曾經渴望獲得艾滋病的男孩兒,痛苦地抽泣著“我以為我只是可以享受性行為。我不知道我的變化會如此之快,沒有人告訴過我。”

  圖源: 《禮物》

  在記錄片拍攝後的十年裡,導演採訪過的大多數艾滋病患者,都去世、或者癱瘓在床了。

  不論是逐蟲者、還是給與禮物的人,都逃不過這個結局。

  一個艾滋病患者在紀錄片裡說:當逐蟲者幻想自己得病的時候,他們從不幻想艾滋病那些痛苦、可怕的方面。他們只看到了好的部分:獲得認同、變得特殊。全然不顧艾滋病對自己長期的印象

  這真的非常幼稚了。

  避孕套不只是為了避孕。這對所有人來說,都應該是常識。


 

新聞來源-華與熱聞

https://www.gooread.com/article/20128578699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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